[全职高手/叶王]来日方长
叶修 × 王杰希
不知名的台风准备席卷过境时二人正躺在床上。这个城市以玻璃幕墙之多而著称。豆大的雨点啪啪打在厚实的落地窗上时王杰希惊醒了。他睡眠一直不算很好，试过了许多种法子也没真正好起来。叶修总说估计是因为他想得太多。他推了推身边的人，叶修迷糊中翻了个身后重新随手搭在王杰希肚皮上，又沉沉睡去。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把那只软绵绵的手搬下去，顺势掀开被子爬了起来。拉开了些许窗帘，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早上站在窗前还可以看见远处若隐若现闪着金光的海岸线，而下午只剩黑云压城。他微微叹了口气，走进了浴室。
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床上的人依旧沉睡着，一只手不客气地放在王杰希的枕头上，另外一只脚已经蹿出温暖的被窝里。有时候他真挺羡慕叶修这天塌下来面色不改的性子。王杰希打开酒店冰箱，发现只剩下昨晚喝剩的两听啤酒。他坏心眼起来了，凑近叶修的侧脸，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
叶修醒了。王杰希知道这样是叫醒叶修的最好办法，他一向还挺怕痒。叶修挣扎着从睡梦中爬了起来，首先看到的是王杰希的脸。叶修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一句吓死我了，看到王杰希些许面露不满，便一把揽过王杰希让他重新坐到床边。湿漉漉的头发甩了甩，水滴落到床上，落在叶修手心里，叶修伸手轻轻揉了揉他头发，凑过去说你咋不吹头发啊。
“等你起床呢。”王杰希说，“冰箱里还没东西吃。”
“你还挺委屈。”王杰希撒个娇叶修还挺受用，乐呵呵地说着，“哎等着，我去拿吹风机给你吹头发。”
王杰希的头发偏棕色，发质很软，软趴趴的头发从叶修手心上拂过，搞得他心痒痒的。他俯下身凑近闻了闻王杰希的头发，真香，他感慨，咋我用这洗发水就不这么香呢。王杰希伸手轻轻拍了他一下，“别闹。”
“行，不闹不闹。”叶修走过去把窗帘拉开，楼下的机车已经倒了一地，不远处的广告牌正摇摇欲坠，原本人潮熙攘的街道几乎空了，只剩下一两个撑着快被席卷而起的雨伞的人快步行走着。
“哎老王，你以前碰见过台风吗？”叶修转过身来问向王杰希。王杰希不以为然道，“有次夏休期去喻文州那正好台风天，最后跟他和黄少天在酒店里打了三天游戏。”
“结果啥都没吃到。”他想起来还有些愤愤不平，“喻文州那小子说好的带我去喝早茶的。”
“结果这次过这边来又刮台风了。”王杰希真是有些郁闷，“你叫我过来之前就该先看看天气预报的。”
叶修这次是过来出差谈项目的，想着王杰希还没来过香港，便在完事儿之后一个电话把他叫了过来——顺便给自己放了个假。王杰希昨天到的时候天儿还成，没想到今天有台风过境。叶修在这又从来不看电视台，更没提早发现早就挂在电视节目上的台风警示。“真对不住了。”叶修笑起来，“我这不是看你夏休期在家没事儿嘛。”
“是没什么事儿。”王杰希点点头。
“那不就结了。”叶修深以为然。
“冰箱里没东西了。我饿了。”叶修正翻箱倒柜找自己的烟跟打火机的时候王杰希对他说着，叶修转过身来问王杰希有没有看见自己的烟。他摇了摇头。
叶修有些懊恼地揉了揉自己鼻子，“行吧，那我下去买烟顺便买点吃的。”
王杰希敲了敲客房写字桌，上面放着一个告示牌：“看见没，无烟房间啊。小心罚款。”
“别这么看我啊，我都是乖乖下楼去外头抽的。”叶修举手卖乖道。
“咱俩打一场吧，要你赢了我下去帮你买。”王杰希突然说道。
“哟，想跟我重温旧梦啊？”叶修笑了，“我现在可真打不过王队长了，估计最后还得我下去买。”
“说啥废话，咱俩有俩星期没打过竞技场了。”有些手痒还来得及没说出来时，叶修便跃跃欲试地坐到笔记本前，想了想又起来给王杰希再拉了一把椅子，“你就坐我旁边吧，带电脑了？”
“我发现你今天废话挺多。”王杰希白了他一眼。
王杰希每个小号都认认真真填了资料，所以一登陆上时系统便自动给他发了生日祝福。下一封邮件是叶修发给他的，一打开便是一个闪亮的烟花。他偏过头看向叶修，叶修说之前买完定时发送的。
“你咋知道我会带这个小号出门？”
“你每个小号我都送了一个，够意思不？”
“叶大少爷还挺有钱。”王杰希有些美滋滋，“我这号还缺一件橙装呢，不然你送我一件呗。”
“得寸进尺了哈老王同志。”叶修嘴上这么说着却继续问他，“你缺件啥啊，等会给你后咱可得开修正场了，我这就带了一小破号。”
竞技场打毕王杰希有些不满地敲了敲叶修的手，“意识倒还在，操作可退步挺多了。”
叶修倒也不恼，“那没办法，我也就平时跟你时不时打几场，剩下都是去虐菜了。现在打不过你了，跟我打是没啥意思了吧？”
“那倒不会，还是挺有意思的。”王杰希坦诚，“等我退了估计也跟你一样得退步一些。”
“想好了？”叶修手撑着头问他。
“差不多吧，小高现在也差不多能独当一面了。”有句话他没说，刚开始打职业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不可能打太久，但认识叶修以后又觉得自己还能打很久。到后来已经完全习惯了职业选手的生活，直到叶修退役后他又觉得，退役倒也不怎么可怕。
就是生活而已，生活是个不太规则的立方体，荣耀是生活的一面，但总会有另外一面的。
叶修点点头，“以前年轻总觉得能在赛场上打一辈子，但是离开了赛场发现，我还是可以打一辈子荣耀的，自己电脑里的荣耀也是荣耀嘛。”
这个话题他们没持续太久，叶修说自己愿赌服输，准备下去买烟跟食物。王杰希一盘算自己这次亏了一把，就算叶修这把赢了，他下去把东西买上来后叶修还得下去抽个烟。“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他有些郁闷。
王杰希还是跟叶修一起下了楼。楼下店铺因为台风天关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个便利店。王杰希懒得进去，站在门口雨檐下等着。不远处有一个衣服微湿弹着吉他的小伙子，唱着不知名的歌，风和雨把歌声冲得七零八落，小伙子也不恼，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曲唱毕发现王杰希走近了正看着他，还挺礼貌地朝他微微鞠了个躬。
“您是王杰希吧？”普通话不太标准，但王杰希还是听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点点头说是，又朝他的吉他盒里放了一把硬币，他懒得看那里头到底有多少钱了。小伙子又朝他微微鞠躬致谢。
叶修提了一袋东西出来时王杰希正朝他走来，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而后两人并肩而行。
“不抽根烟再上去了？”
“晚点再说吧，我怕这台风把我烟吹灭了。”
王杰希跟叶修说他在那头碰见了个正在卖唱的小伙子，唱得还挺好听。叶修说他这几天也经常碰见这人。没想到生活不易，台风天还得出来。
“他还认识我呢，咋没认出你？”
“那估计我这几天都穿着西装吧。”叶修耸耸肩。
“我十八九岁那会儿总想等夏休期就自己跑国外去玩儿，边玩儿边做路演。”王杰希说，“结果一次都没去成。”
“你还会路演呢？”叶修惊奇状。
“你忘了吗，咱奶奶是人大附的音乐老师，小时候老教我手风琴口琴啥的。”王杰希看了叶修一眼，“瞧你这记性。”不过他心情挺好，补了一句有机会的话拉手风琴给叶修听。
“我拉手风琴还拉得挺好。”王杰希有些自豪。
“来日方长呢王杰希同志。等你退役了咱俩就去国外玩儿，你拉手风琴我弹电子琴怎么样？”
“你不是只会弹《野蜂飞舞》吗？”这个故事他后来从义斩那边听过，楼冠宁那时拍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地跟王杰希说从没听过那样的钢琴曲。
“小楼跟你说的吧？他不知道我还会弹别的曲子。”
“你还会弹啥？”
“猪八戒背媳妇儿啊。”说着叶修还轻笑着哼出了声，惹得王杰希狠狠瞪了他一眼。
叶修从袋子拿出一件小蛋糕，往上面插上蜡烛，有些歉意地跟王杰希说今天本来想带他去吃大餐的，“就是老王你运气不好，遇到这天气了。”
王杰希这次倒没跟他争，却突然说，“你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时你叫我什么了？”
“什么？难道我那会儿就叫你大眼了？不能够吧？”
“你那个时候说我是微草的小朋友，我还在想说就你这脸看上去也没比我大几岁，怎么脸皮这么厚。”
叶修大笑，一把揽过王杰希说老王这你可不厚道了，那时候不知道就算了，现在都摸过自己那么多回脸了还不知道他脸皮厚嘛。
“你再摸一把看看是不是比早上又厚了点？”叶修说着凑近他，王杰希也不害臊，拿手轻轻拍了一下叶修的脸，得出肯定评价：“真又变厚了，这可咋办啊。”
叶修把窗帘一拉把灯一关，房间又变得一片黑暗。再把蜡烛点燃，火光映得王杰希的脸愈发柔和，王杰希许了个愿，还不肯跟叶修说，又让叶修也许一个愿，再把蜡烛吹灭了。
灯重新亮起来后王杰希问叶修许了啥愿，叶修有些不乐意，说他不厚道，纯属空手套白狼。
“许愿不能跟别人说的知道不？”
“那你还让我跟你说。”
“你又不是寿星。”王杰希理直气壮道。
叶修笑了，王杰希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盛满了自己。
“我许愿说，希望我跟这个微草的小朋友来日方长。”叶修说着凑过去亲了亲王杰希的鼻尖，“祝我们的小朋友生日快乐。”
-Fin
王小朋友生日快乐，不祝你年年有今朝了，还是祝你一切来日方长吧。
@加班狂魔慕大汐 你看我写了！
